前尘冷雨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有缘再会

【舟渡】空花05

#失忆梗,骆闻舟记忆倒退到未交往时期

#捡回老本行写日常,吃口甜的

食用愉快w


正文:

对骆闻舟来说,被抹去的记忆且虚幻且旖旎。他始终在大雾中寻寻觅觅而不得其解。现实似幻,梦境似真,他游走在意识的某条边界线上,多走一步就要堕入地狱。

面对费渡,他多少是有点害怕的。是一种近乎近乡情怯的恐惧。

命运给了他答案,又删掉了解题步骤,摆在他面前一张白纸,让他做选择。

不过,不过。

骆闻舟感到了费渡回应的亲吻,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他只能尽力贴费渡更紧一点,放任自己意乱情迷。

——当他感到害怕,他已经无需确认爱意了

客厅只开着阅读灯,照着一地狼藉,碎玻璃和大片溅落的红酒散在地板各处,地上还倒扣着一本被红酒浸透的书。但凡做家务的人看了都想撂挑子。

而墙角的两个人正互相依靠着,平复激烈的喘息。

骆闻舟松开了遮着费渡眼睛的手,露出了一双夺魂摄魄的笑眼,因为方才的激动浮起一层水光。

但骆闻舟不太敢动,扭着身子想掩盖某些事实。却听到费渡一声轻笑。

骆闻舟低头一看,费渡勾着自己的裤腰带,都解开一半了。

骆闻舟尴尬地咳了一声,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把费渡捞起来去找医药箱。

他早就忘了医药箱放在哪,费渡也不记得,只说床头柜里好像有创可贴。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口子,血已经止住了,仍然装模作样地说:“两个创可贴应该够了。”

那伤口贴俩创可贴都嫌浪费。

骆闻舟摸摸鼻子,回房间去翻床头柜。

费渡扫了眼地上的东西,把自己那本书拎起来,摊在桌上放其自生自灭。其他东西他实在懒得收拾,权衡再三,他把两只猫并猫粮猫砂盆一起丢进了客卧,自己大摇大摆地拿着枕头回主卧去了。

而主卧里的骆闻舟对着打开的床头柜陷入了沉思。

他首先是翻出了一些计生用品,然后翻出了一些迷之玩具,费渡进来的时候,他甚至从床头柜里拎出了一个类似手铐的东西。

他看见费渡挑了下眉,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玩意费渡也没见过。

最后骆闻舟顶着费渡的眼神终于翻出一包创可贴,也无暇思考这玩意到底为什么会在床头柜里,他命令费渡伸出手,并排贴了两个。

“猫关进客卧了。我明天早上叫阿姨来打扫。”费渡在骆闻舟贴创可贴时“无意间”说。

骆闻舟简直能看见他身后的狐狸尾巴了,但好心没拆穿:“那睡觉吧。”

他最近睡得烂,本以为和费渡同床共枕会互相惊扰,然而却是一夜无梦。

清晨,费渡在熟悉的怀里醒来,起床的时候骆闻舟的手还勾了他一下,被费渡重新塞回被子里。

他叫了钟点工打扫完客厅,放出两只怨念深重的猫,为了赔礼道歉开了两个德罐,然后难得有闲心地用摩卡壶煮了一杯咖啡。

端着咖啡路过茶几的时候他顺手拿起了被红酒泡皱的书,风干一夜变成了很有后现代艺术风格的模样。

翻开的那一页写着:

“所谓心,我以为就是我奉献的东西。维特觉得,当这奉献被退回时当他舍弃了别人借予他而他自己又不想要的头脑时,他就只剩下一颗心了。”*

这时费渡听见卧室门响,提起了嘴角,冲迷瞪眼的骆闻舟扬了一下咖啡杯:

“早。”


过了几天,费渡开车和骆闻舟去了燕城东边新开的一家超市,美其名曰亚洲最大,最近算是小网红。

骆闻舟知道这里是因为陶然和常宁最近去了一趟,陶然非常喜欢在里面批发式进货的感觉,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便宜。所以他经常给骆闻舟发消息念叨。

骆闻舟有点烦,说这不也是超市么。

陶然发了条语音:“我说你就是不懂,逛超市重要的是超市吗?这是家庭仪式。”

骆闻舟的手放在拉黑键上好悬没按下去,冷笑着回他:就你懂。

转天他就跟费渡提了一嘴,费渡说最近公司刚好在研究他们的营销模式,可以去实地考察一下。

骆闻舟终于洗了个头,心情良好地出了门。

工作日的超市人不是很多,他俩推了辆大购物车,也懒得看网上的攻略,逛到哪算哪,买到什么都是缘分。

费渡一边逛一边还在拍照和做点简单记录,说是下周开会的时候可以讲讲。

骆闻舟稀奇地看着他问:“你现在工作这么上进?”

费渡一摊手:“费承宇死了,赚的钱都记咱家账上,比以前有动力。”

他本来也没有那么消极怠工,现在也不用再装纨绔扮猪吃老虎,手边的钱当然要挣。

这个“咱家”取悦了骆闻舟,他轻轻拍了一下费渡的侧腰,哗啦啦推着大车去看零食了,准备给队里的饿死鬼们囤点。

最后两人的战利品倒也不少,骆闻舟买了一堆零食和速食,其中有一箱速溶咖啡,是费渡在一货架的速溶咖啡里捏着鼻子选了工艺稍微好点的。

还有一些家里常用的消耗品,卫生纸厨房纸洗涤灵之类的,总之是塞满了费渡的后备箱。

两人从半下午逛到夜幕降临,多少有点饿了。

快到家的时候骆闻舟看到卖铁桶烤红薯的,让费渡停车。

费渡在路边停下,问:“你不会要干城管的活吧?”

骆闻舟摆摆手:“大过年的,我照顾人家生意。”

费渡抬头看了看路边挂的中国结灯,已经接触不良灭了好几盏,寻思元宵好像都过完了。

骆闻舟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没见过吧?我跟你说,这种铁桶烤红薯现在已经很少了,都是电烤的,没有灵魂。我知道你们这种小孩会嫌铁桶烤的不干净……”

费渡从另一边下了车:“噢,那请我吃个流油的。”

骆闻舟:“……行。”

卖烤红薯的是个大爷,改装的三轮车后面是铁桶。那铁桶看着年头可不小,被城管同志发现九成九是要没收的。但是一靠近闻见的香味确实是勾魂。

大爷戴着好几层劳保手套,动作很利落,拿一支火钳在铁桶里翻来翻去,一会儿掏出一个,一会儿又掏出一个,拿在手里给他俩挑。

骆闻舟挑来挑去,没有特别满意的,问:“有再熟点的吗,裂开流油的那种。”

大爷笑呵呵地说:“有,我给你找找。”

结果他正翻着炉子,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城管来了!”

大爷眼神瞬间机敏起来,他看着年纪不小却动作利落,左右查看了一下情况,翻身蹬上三轮,和其他摆摊的战友一起乌央乌央地大迁徙,这套动作统共还没花一分钟。

费渡哪见过这阵仗,心想一个红薯而已算了就算了吧,虽然闻着确实挺香的。

“看什么,追啊!”骆闻舟一把拽住费渡的手腕,几乎是拎着他往前狂奔,还没忘捂着自己的棒球帽。费渡一下没稳住重心差点把鞋跑飞了,一句还没成型的“啊?”被落在了风里。

大爷飞快地蹬着三轮跨了一个街区,转个弯进了巷子,终于停了下来。

骆闻舟也提溜着费渡追了过来,大爷见他们追上来还有点感动,说要送他们一个大的。

于是他俩拿到了两个裂开的流油的红心烤红薯。

费渡手里捧着垫了几层纸的红薯,刚缓过来劲,终于气喘吁吁地问出了那句:“我们为什么要追?”

骆闻舟迎着风吹烤红薯,吹出阵阵热气,他龇牙咧嘴地剥开焦黑的红薯皮,露出流糖的红薯瓤,递给费渡。

“那不废话,我看你眼神都直了。吹一下吃啊有点烫。”

费渡愣了一下:“我没有。”

“你别装我跟你说,我们家亲戚的小孩每次看见我吃臭豆腐都是这种表情,因为他妈不让他吃。”骆闻舟和费渡换了个红薯,又开始龇牙咧嘴地剥自己那个。

费渡想起骆闻舟系统内离奇的人脉,玩味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怕被城管那边的朋友发现吧。”

骆闻舟瞪他:“跑两步怎么了!年轻人这么缺乏锻炼。再说现在的城管队伍我都不知道我熟不熟……”

费渡一低头发现围巾都跑开了,头发也被风刮得乱七八糟,旁边的骆闻舟好像咬了一口红薯,被烫得闭不上嘴,狼狈地“嘶嘶”抽着气。

费渡手里握着个剥好皮的烤红薯,突然笑出了声,胳膊肘顶了一下骆闻舟。

“诶,甜不甜?老骆你说句话啊。”


TBC

*出自《恋人絮语》罗兰·巴特

骆闻舟belike

这就是约会啊,很合理吧

这玩意能写五章我已经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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